各位朋友好,暑假愉快~
先前又食言了,難怪我的體重總是在破百上下徘徊
我沒辦法跟你們多說隱私,我只能跟你們分享,人到中年有好多問題
搞定了健康,工作卻出問題
搞定了工作,家庭卻出問題
層出不窮的問題讓人心情很亂
每天只想躲起來唱倒帶...|||
稿有在寫,越是心如死灰寫得越快...
為了給大家賠罪,貼10-2給大家看看
10-2這一話2009年就寫好了,那時候窮得要死又負債累累,卻比現在快樂很多,唉!
以後不提出書計畫了,人年紀大了容易受情緒影響難以順利
ps:無病兄如果有看到,請與我聯繫,我有寄到您先前的信箱,但是都沒有回應,我的gmail信箱沒有換過,謝謝!
❆❆❆
太古的盟約第十集
10-2 超級粉絲
過去導師的離去只在轉眼之間,梁圖真的生命型態由神祇貶為凡人,服裝造型也從輓禮服變回T恤牛仔褲,這轉變令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暢快,大搖大擺坐回與關曉蕾對坐的餐桌,才剛坐下去沒幾秒,旋即感到頭昏腦脹,這不舒服的症狀意味著物質界的時間流域重新啟動。
「嘩嘩嘩───!」
忽然間就好像音響突然被打開一樣,人聲、風聲、還有餐具碰撞聲混成音浪湧進耳膜,以梁圖真的修為也要心神為之一顫,生命與能量再次充滿整個世界,那種滿足感是難以言喻的。梁圖真特別注意凡莉嘉,這靈識超卓的月識族魔法天才表面沒有異樣,但靈波末梢透露出一絲紊亂,顯然察覺到某種程度的不對勁,儘管因為層次天差地遠的緣故讓她誤以為是錯覺,但已經非常難得。
梁圖真想要鼓掌讚揚,但情況並不允許,凡莉嘉已然走出校園餐廳,關曉蕾的精神鉗制也隨之解除,雙眼不再空洞無神,凝眸深處閃耀慧黠丰采,等待著梁圖真給出一個滿意解釋──說明為什麼要跟張語默私下約會。
「嗯……」
梁圖真苦著一張臉,深深看著他所深愛的這個女孩。
她是那麼樣地甜美。
她是那麼樣地聰明。
她是那麼樣地感性。
她的生命中充滿著一帆風順與無往不利,而自己卻讓她沾染憂愁與焦慮,這到底算他媽的怎麼一回事?
「說話啊,為什麼不解釋?」關曉蕾有點氣惱:「不吭聲是默認嗎?」
「我沒什麼好認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經過時間洗禮的梁圖真已經不打算攤牌,卻也不願意說謊,只能先繞繞圈子。
「你不覺得自己欠我一個解釋?」關曉蕾更火了。
「不是每件事都能有解釋。」梁圖真很無奈。
「原來偷吃不擦嘴跟百慕達三角洲一樣都是無解之謎?」關曉蕾嘲諷。
「我沒作妳指控的那種事。」
「誰知道你作了哪些事?」
「那是動物園,不是汽車旅館,妳以為我能幹什麼?」
「我不知道,因為你什麼都不解釋。」
「我解釋妳就會相信嗎?」
「你說出來我自己會判斷。」
「好,那我就告訴妳,我去動物園見語默的姥姥。」
「語默的姥姥?」關曉蕾大為錯愕,這解釋遠出她意料之外:「見她作什麼?」
「對不起,這涉及她老人家隱私,恕我難以奉告。」
「這樣算解釋嗎?你太讓我失望了,爛人!」
無法接受男友的說法,關曉蕾冷然起身,拎起肩包快步走開,但似乎越走越氣,越想越火大,猛然回頭又罵了一句。
「大爛人!」
然後才面無表情走出校園餐廳。
那句爛人罵得毫不小聲,半個餐廳都投來好奇的眼光,呆坐原位的梁圖真立時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臉皮薄的他平時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會想找個地洞鑽下去,此刻卻落落大方承受下來,因為──沒有什麼比惹惱女朋友更值得在意。
「唉,不說謊到底有什麼好處……」
◎◎◎
下午,梁圖真又陪主任去了一趟後山安撫抗議的學生,儘管誠意十足,但拿不出有效解決方案而且太愛說教,結果當然是被雞蛋、瓶罐、以及石塊砸得落荒而逃,意興闌珊的梁圖真渾渾噩噩,整個過程裡除了附和主任以外完全是個啞巴,他沒有印象自己跟主任是如何逃到山下,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跟主任分開,當他有所醒覺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家門口,感知到熟悉的生物電。
「嗯,兩個死小孩回來了,還真快。」
推門進入玄關,迎面而來的不是親切問候,而是強而有力的巴掌聲,以及克巳凶狠的怒吼。
「啪!」
「混帳東西!還在嘴硬,真以為我不敢殺妳嗎!」
一幕並不人道的殘酷拷問正在上演,掌刑者克巳,受刑者鍾恬。
客廳家具被堆到飯廳擺放,淨空的客廳中央倒吊著手腳被拘束的鍾恬,離地一點五公尺高,這不是隨便吊起的高度,而是克巳丈量最適合揮巴掌的高度。拓旡族最恨叛徒,少主毫不吝嗇重手,鐘恬的臉頰紫到發黑,顯然梁圖真返家之前她已經挨了不下十多個巴掌。
啪!
此刻又多了一記。
梁圖真看的頭皮發麻,一想到少女的臉龐本來白裡透紅水嫩欲滴,他的心中湧起萬分同情。
「唉!克巳,不要這樣。」急急忙忙走過去切入少主和叛徒之間。
「請讓開,梁大哥,我知道你心腸軟,但沒有人可以干涉我處理族務,即使是我尊敬的人也不例外。」
說的一點也沒錯,族有族法、家有家規,懲處叛徒豈容他人干預,梁圖真的行為不僅無禮更是無理。
「我也曉得自己沒有立場,但是可以讓我瞭解一下怎麼回事嗎,你想要問出什麼?」
「主謀以及共犯。」島田克巳秀氣的眼眸閃耀殺機:「所有關係人都要被肅清。」
「怎麼個肅清法?」梁圖真明知故問,為鍾恬爭取喘息的時間。
「死!」島田克巳以平淡的口吻說出血腥的判決:「叛族者一個不留。」
「那的確是標準的拓旡模式,呵呵……」梁圖真苦笑著轉移話鋒:「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她能夠被派來暗算你就不會是意志薄弱之輩,酷刑拷問她應該早有心理準備,你再打下去也是浪費力氣,何不想想其他辦法。」
「好,那我就把這賤人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看她嘴有多硬。」
「請、請等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梁圖真心嘆弄巧成拙:「我是說,除了用刑以外,應該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請鍾小姐跟我們合作才對。」
「梁大哥有更好的辦法?」
梁圖真為難的點點頭:「的確是有啦,不過,可以的話,我想先理性溝通。」
島田克巳不以為然:「理性溝通才真的是浪費力氣吧。」
「當作給我個面子,可以嗎?」
「梁大哥您言重了。」梁圖真畢竟是島田克巳敬重的人,姿態放低到這種程度,島田克巳很難嚴詞拒絕:「悉聽尊便又何妨,您隨意吧。」
梁圖真對島田克巳的器量讚不絕口,得寸進尺說什麼理性溝通的大前提就是要立場對等,自作主張把鍾恬解放下來,少主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西恩!」
姑且不論意願如何,嘴巴腫到發黑的女孩子是不可能吐出半個字的,梁圖真先把拉不拉多犬叫出來亂舔一通,獨角獸的口水是療傷聖藥,十秒鐘之內就還給鍾恬漂亮臉蛋,而且膚質更勝從前,就美容方面而言可以說是因禍得福,當然,也要她有命脫身才算數,而那取決於她的合作態度。
「幫幫忙救救妳自己吧,坦白說出來我還可以替妳求情,否則就真的是死路一條。」這番話完全是梁圖真亂開支票,並沒有獲得拓旡少主的首肯
「你算什麼東西!該死的白目,斗膽插手我們拓旡族家務事,死一百遍也不夠你賠啦!」
梁圖真沒想過鍾恬的態度如此之惡劣,療傷沒多謝一句也就算了,居然還得挨罵,真是令人錯愕:「小妹妹,妳是不是腦袋被打壞啦?現在要以死賠罪的人是妳不是我耶。」
「是我又怎麼樣!我這條命從一出生就是屬於少主,少主要殺要剮我甘之如飴,少主要踢要打我樂在其中,少主要鞭要燙我更是無任歡迎,誰給你權力中斷少主對我的恩寵?誰准你的臭狗舔得我滿臉口水治好少主帶給我的傷痛?那是我要珍惜一生的寶貝啊,你這個自以為是短命鬼,我詛咒你出門被車撞、走路被狗咬、上廁所屁股爛掉!」
「不知好歹的賤人!」島田克巳聽不下去要開扁:「妳給我住口!」
梁圖真急忙擋駕:「克巳,你說了隨我意的。」
「可是她!?」
「沒有關係的,交給我處理就好。」
「你還要繼續?她根本就無法溝通。」
「才剛開始,不要那麼快蓋棺論定,拜託多給我一點支持。」
「最多十分鐘,再多不可能。」島田克巳畢竟不是歐大軍,他對於梁圖真的敬重絕非崇拜,能給的支持相當有限。
「那已經很夠了,感恩。」梁圖真探出右手一把抓住鍾恬的頭頂,心平氣和的對她說:「實不相瞞,我其實是精神入侵的絕頂高手,鑽進妳的腦海探勘真相對我來說只像吹口氣那麼輕鬆,但可以的話我並不想這麼作,因為侵犯精神與侵犯肉體的感受十分類似,甚至還猶有過之,我不想當強暴犯妳懂嗎?我一直都是好人,麻煩妳行行好說出妳家少主想知道的情報,不但可以救妳一命,更可以幫我守住宇宙無敵大好人的牌匾,我真的很想當好人。」
「哼,吹牛不打草稿。」鍾恬不屑的回應:「你是不是真的想當好人我不曉得,但我確定你把人家當白痴,你如果是月識族或者蹤靡族我還會信你幾分,但你都不是,你只是眾所皆知的狗雜種,還敢說什麼自己是深藏不露的心靈高手!哈哈!這笑話很難笑,你怎麼不去死一死!」
「事實上這個笑話很好笑,否則的妳的心防不會驟然鬆散,而我也沒有辦法趁著那一瞬間讀取你的記憶。」
「你在說什麼!?」鍾恬從來都不是遲鈍的人,她隱隱感覺到不妥:「少虛張聲勢,你這個該死的白目狗雜種。」
梁圖真若無其事的微笑:「我在說我很意外,妳知道的部分竟然如此之少。」
「你胡說!」鍾恬臉色大變:「你不可能曉得的!」
「省點口水吧,這沒什麼好爭辯。」抽回抓住對方頭頂的右手,梁圖真走到克巳身旁報告:「所有行動都是她爺爺指示的,她完全不曉得還有誰是共犯。」
「不是!不是!不是!」鍾恬猶如瘋婆子般咆嘯:「我曉得很多很多很多,少主!不要相信他,拷問我吧!撕裂我吧!我才是你該相信的人,我才是你最值得的人,把我五馬分屍吧!將我大卸八塊吧!喝我的血吃我的肉,讓我變成你的一部分,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令人作嘔的語意,讓人發寒的語氣,但梁圖真心底卻激起一陣莫名感動,淡淡的說:「她真是你天字第一號大粉絲。」
儘管那毫無疑問,但島田克巳不予置評。
◎◎◎
副酋鍾睿的涉案完全在意料之中,島田克巳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名被八樹總司比喻為黃鼠狼的老奸巨滑脫離不了干係,這是無須調查也無須舉證的篤定論斷,島田克巳拷問鍾恬不是為了確認鍾睿的罪行,而是為了取得共犯結構的名單,他相信孫女必然被其爺爺倚仗為左右手,對整個陰謀有深入了解,但梁圖真所擷取的訊息卻證明他錯的離譜。
這個萬年副酋遠比料想中還要更深謀遠慮──島田克巳不得不反省自己太過輕敵的事實。
不過,檢討雖是必然,氣餒卻非是必需,自幼修行精英課程所培養出來的堅忍意志百折不撓,重新認識敵人不但無損他的自信,反而幫助他作出更精準的判斷,這就是大將之風。
「既然所知有限,就沒必要讓妳繼續活下去。」島田克巳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美工刀丟給鍾恬,無情的說:「自己解決吧,證明妳的忠誠給我看。」
克巳什麼都好,就是牽涉到拓旡族時顯得不近人情,梁圖真暗嘆一口氣,克巳從來不是會把美工刀隨身攜帶的那種人,平白無故卻掏得出美工刀,那意味他老早就決定鍾恬必須以死謝罪,無論配合與否、無論坦白與否、更無論悔過與否,最終都得以死謝罪。
梁圖真當然不願意看到一名青春少女就這樣死掉,但他管不了拓旡族的家務事,就算以房東的立場喝止,也只是迫使克巳換間屋子處決,仍然救不了鍾恬的小命。
眼看著執起美工刀的鍾恬毫不猶豫就要割破喉嚨自裁,梁圖真顧不得立場或規矩,隔空一記疾電指先把鍾恬點昏,然後硬著頭皮面對頗為不悅的克巳。
「先別急著砲我,我不是要插手貴族私務,而是想到有件事情如果你知道了,也許會留她一命。之前在靈界我告訴你別外洞天綁架你是為了逼出八樹總司,很多人都以為讓你重獲自由事情就會平息,但今天早上月識族的凡莉嘉來找我……」
八樹總司無條件應戰的消息完整披露,島田克巳大為震驚,久久不能言語,甚至就地盤坐閉目思考。梁圖真趁著克巳深切自責之際,暗使眼色指揮拉不拉多犬把鍾恬拖去後陽台,所謂眼不見為淨,或許克巳最終還是不會放過鍾恬,但鍾恬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放下心頭大石的梁圖真不敢打擾克巳思考,輕手輕腳離開客廳去找大軍,鍾恬的慘況令他聯想到安娜蘇,如果溫文爾雅的少主都會變成嚴刑峻罰的暴君,他實在不敢想像火爆粗魯的不良少年會變成什麼?
來到大軍房間門口,梁圖真幾乎是用不忍卒睹的心情推開房門,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則讓他差點笑了出來。
「吃、吃、吃!給我吃啊!臭三八,你不吃東西我要怎麼報復啦!」
房間地板上散落許多高熱量食物,有炸雞、漢堡、薯條、以及披薩,歐大軍把附近能買到的速食都買來,捏著安娜蘇的嘴巴要她吃下肚,可是這名穿著像是游擊隊男孩的少女緊緊咬住牙關,就算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也不肯就範。
一瓶還沒拆封的瀉藥擱置在披薩盒旁邊,使梁圖真很容易明白歐大軍的企圖,真是個單純又可愛的傢伙啊,有仇必報,但是絕對公平,人家害他爆肛,他也回敬相同的惡作劇。
老實說這一點也不過份,任何人都應該玉成大軍的怨恨,可惜梁圖真很不喜歡屎滾尿流的場面,儘管他沒有潔癖,卻也不願意看到少女拉得一褲子都是,所以梁圖真昧著良心破壞不良少年公平的復仇。
「別這樣,大軍,冤家宜解不宜結。」
「是她先用卑鄙骯髒的手段對付我的耶!」
「所以你也要跟她一樣卑鄙骯髒嗎?」
「我、我……唉!好啦!算我衰,靠!」
大軍實在比克巳好應付很多,不需要理由、不必講禮貌、更不用談利害,嘟嚷個幾句便放開安娜蘇,師父怎麼說他就怎麼作,甚至還表示願意放安娜蘇回家。梁圖真超級感動,很想給些獎賞作為鼓勵,但一時之間拿不出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只好留待日後再議。
還給安娜蘇自由對於梁圖真而言是千百個很願意,他們家又不是私娼寮,扣押未成年少女也發不了財,最好是連鍾恬也一起放掉,那就真的是天下太平,可惜鍾恬的去留還端看克巳的臉色,而安娜蘇則沒有這個障礙。
「你們肯放我走?」除去束縛的安娜蘇滿臉狐疑的活動筋骨:「為什麼?」
「為什麼不?」梁圖真苦笑:「我長得像吃人不吐骨頭的獨眼巨人嗎?」
安娜蘇不想回答無聊冷笑話,反問:「這是菲亞斯的意思?」
「跟他無關。」梁圖真坦白講:「單純是我們自己拿主意。」
「這樣擅作主張好嗎?」安娜蘇出奇的為人著想:「拓旡族追究起來你們就麻煩大了,我可是開罪他們少主的人唷。」
「叫妳滾就滾,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歐大軍憤恨不平:「小白臉那個臭娘泡有什麼了不起?拓旡族充其量也只是娘泡窩,憑什麼要我看他們臉色做事?」
「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頭腦簡單,哈!肚子好餓。」安娜蘇笑呵呵撿起一份薯條食用:「為了你們好,我還是等待師兄來救,到時候你們再放水讓我走,這樣大家都可以輕鬆愉快沒煩惱,喂!阿姆雷特,番茄醬在哪裡?」
「在妳媽那裡啦!幹!」歐大軍用力瞪她一眼:「給妳方便還要聽妳指揮,妳當本少爺是什麼!」
梁圖真從紙袋裡搜出調味醬料遞給安娜蘇:「我很感激妳的體貼,但是如果妳的用意是想配合師兄聯手再擒菲亞斯一次,那我勸妳可以省點力氣,因為八樹總司已經允諾應戰,無論叢遊族跟別外洞天有什麼合作計畫,現在都已經大功告成,你們不需要再作多餘努力。」
「是喔,事情那麼順利……」安娜蘇古靈精怪的眼珠子轉了轉,白面族的眼神跟蹤靡族很類似,儘管沒那麼不懷好意,卻散發著別有所圖。
梁圖真知道她很難採信:「想求證就拿起電話打給族人吧,推理套話什麼的太辛苦了。」
安娜蘇感覺自己被對方看個通透,心底的想法無處藏,赧然微笑:「嘻,電話的風險太大了,我們有自己的聯絡管道,只不過……」
善解人意的梁圖真沒等她說完就點頭理解:「行了,我知道,我們先出去,妳想開溜或者聯絡族人都無所謂,拜啦!」
言罷,梁圖真拉著歐大軍走出房門口,後者在關門的時候拋下不太禮貌的兩句話。
「去洗澡吧!妳臭死了。」
安娜蘇搞不清楚歐大軍是在罵人還是闡述事實,不過女孩子家總是很在意這個部分,低下頭嗅了嗅,聞聞衣領跟衣袖,結果差點沒要昏倒。
「嗯,真的很臭……」
◎◎◎
梁圖真師徒倆回到客廳的時候,島田克巳正好結束靜坐,他俊秀的臉龐展現前所未有的堅定,緊握的拳頭包藏無盡的怒火。
鬥爭之要在於恃己之強攻彼之弱,島田克巳承認自己智不如人,不再浪費力氣探索蛛絲馬跡,因為鍾睿不可能讓人抓住小辮子。在此等前提下,迂迴前進已經太過多餘,中央突破才是制勝之道,直接找上門去把鍾睿抓起來嚴行拷打,就不信這個老傢伙也能夠知道的不多?
「我也要去,痛宰拓旡族這麼爽快的事情怎麼可以少我一份。」
歐大軍興高彩烈與他所仇視的島田克巳結為同盟,後者的心底五味雜陳,儘管戰力提升很值得高興,但聯合世仇對付自家族人怎麼想都是古怪的可以。
「我實在很不想去,但更不想替你們收屍,就跟著你們去看看吧。」
梁圖真心不甘情不願的加入突擊陣線,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對方應該已經收到少主與鐘恬失蹤的消息,除非鍾睿是笨蛋,否則現在不是人去樓空逃之夭夭,就是集結高手嚴陣以待。正常情況下這沒什麼好怕,兩位少年修為精湛,水火神兵驚世駭俗,等閒龍潭虎穴、千軍萬馬都難以構成威脅,可是,神兵一旦被封印,人海戰術或者車輪戰術就不是他們所能應付得來。
有鎖魂甲這個前車之鑑,難保敵人不會再變出鎖魂手銬、鎖魂腳鐐之類的東西,兩位少年如果又落入敵人算計,也只有梁圖真這個可能是全世界最博通魔法工藝技術的化石級老師傅才救得了他們。
「走囉!出發!唷唷唷!」
梁圖真嘴裡發出難得的起鬨吆喝,他是作賊心虛,擔心鍾恬會被殺來祭旗,所以硬是堆起滿面笑臉推擠克巳往外走,希望克巳在倉促之間什麼也記不起來。
克巳當然明白梁大哥的心意,但並不加以點破,還跟著一起吆喝,反正鍾恬對自己有著病態般的忠實與崇拜,只要自己願意,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將鍾恬賜死,犯不著在需要梁大哥幫忙的這當口為了這卑微的賤人與梁大哥產生衝突。
大軍是唯一真心誠意在吆喝的人,這傢伙高興的時候哭不下去,悲傷的時候笑不出來,是真正率性而為的不良少年。
三個人抱持三種心態踏上征途,精神上是烏合之眾,實戰上卻是精銳組合,任何強者被他們盯上都該退避三舍。
◎◎◎
上門尋仇是一種英雄式的激情,充滿著強烈的男子漢氣息,散發出炙熱的大丈夫氣概,以最粗暴的手法敲開對方家大門,衝進去不問是非見人就打、見物便砸,惡狠狠出口鳥氣──這就是所謂的破門模式。
破門絕對不是尋仇的最佳手段,事實上放火、下毒、以及陷害都要比破門好得多,但如果開放票選的話,大多數血性男兒還是會把票投給破門,因為電影、電視數十年來都是這樣演的,潛移默化的程度已經根深蒂固,就連梁圖真這等和平主義者也覺得尋仇就非得破門不可。
所以當大軍跟克巳一起出腳踢倒鍾家大門時,梁圖真完全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妥。
城北鍾家是在地一等一的大戶,祖厝名曰「養廉山莊」,從名頭不難推斷祖上有人當過官,佔地超過兩千坪,位於天母通往陽明山的斜坡上,依隨陡峭地勢興建,居高臨下俯瞰台北城,視野遼闊,全無後顧之憂,是古代用兵家最頭疼的易守難攻格局。
「鍾睿何在!」
島田克巳運足鬥氣喊出這四個字,整座山莊嗡嗡作響,儘管沒怎麼昂首挺胸,但腳踩剛倒下的厚重門扉,瘦弱的身材自然而然迫發出逼人的氣勢。
「喂!」
「不許動!」
「幹什麼!」
十幾個如狼似虎的保全人員一擁而來,滿臉橫肉、殺氣騰騰,但當發現入侵者居然是島田克巳的時候,通通顫聲止步。
「少、少主!?」
眾保全所表現出來的態度顯示出他們都是拓旡族人,否則不會認得出克巳的身分,更不可能震懾於克巳的權勢。
「跪下!」島田克巳趁勢下令。
「少主,這!?」眾保全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散漫的奴才,我說跪下,你們居然當作耳邊風!討打。」
說打就打,選了離最近的保全一掌拍去,後者下意識反射舉手防禦。
「你敢檔?」
島田克巳厲聲責問,該名保全心膽俱寒,剛要舉起的手臂連忙放下。
「不不不!小人不……噗啊──!」
島田克巳哪兒想聽他道歉,一掌拍擊胸口,雄渾剛猛的滔天勁震得他吐血拋飛。其餘保全也沒能倖免,一人賞一巴掌,刮得他們臼齒脫落、嘴角迸裂,東倒西歪倒臥養廉山莊的外院草地。
正當保全們忍氣吞聲緩慢爬起的時候,內院大門忽然敞開,三人排眾而出,鍾家主事者終於出頭。
「少主好久不見,怎地忽然駕臨寒舍,鍾家上下有失遠迎。」
領頭者是「鍾茂」,鍾睿的長子,鍾恬的父親,也是鍾家目前掛名的家主,他四十多歲,穿著歐洲名牌高爾夫休閒裝,膚色健康、五官端正,但抬頭紋太多,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不少。
「這些下人粗莽愚魯,不識大體,少主教訓的好。」
左邊的歐巴桑是「鍾蔡招弟」,鍾睿的續絃妻,五十多歲,胖的跟水桶一樣,衣著富麗堂皇,穿金戴銀俗不可耐,說話還不時搓手,兩眼一大一小,看上去就是閒來無事摸八圈的老鴇母。
「鍾睿呢?」島田克巳單刀直入,什麼寒暄禮數都一概省略。
「家父退休已久,常常出門遠遊,我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仙蹤何處。」鍾茂畢恭畢敬的答話:「不知少主找家父何事?家父能作到的事情屬下也不含糊,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請少主賜示。」
「我不信你不知道那老鬼在哪裡,更不信那老鬼現下不在莊內,你們父子倆當我是笨蛋殿下任由你們耍弄嗎?」
「少主何出此言?」鍾茂誠惶誠恐:「家父確實出門遠遊,屬下豈敢有半句欺瞞。」
「少主冤枉啊!老爺真的不在家。」鍾蔡招弟嚇得渾身打哆嗦,肥油抖個不停。
一直沒有說話的鍾茂髮妻「林慧雯」也開口幫腔:「公公確實遠遊未歸,以少主修為之精深,靈識通天撤地,理當感應的出來。」她穿著典雅仕女套裝,一雙長腿在窄裙襯托下尤其搶眼,活脫脫就是一個熟女版的鍾恬。
「慧雯住口!快跟少主賠罪。」鍾茂大聲數落妻子的不是:「少主豈是妳有資格能夠批評的!」
「很好,很好……」島田克巳大力鼓掌,冷冷的笑:「你們的戲演得真好,讓我幫你們增添戲劇性的變化吧!鍾恬在哪裡?」
「這孩子生性愛玩,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鍾茂尷尬的回答。
「跟她爺爺一樣都是出遠門嗎?」
「不,這孩子多在市內走動,少主請進廳用茶稍候,屬下馬上派人找她回來。」
「不必了,我知道她在哪裡。」
「噢…」鍾茂臉色數變,與繼母和髮妻交換了眼神。
「她已經下地獄懺悔,對我圖謀不軌,被我親手斬殺。」島田克巳以既優美又殘酷的語調淡淡說著:「頭顱我有帶來,你們要看嗎?」
❆❆❆
未完待續……
留言列表